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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行博尔塔拉】之四|品读博乐西部文化广场
来源:张万振 | 作者:张万振

  【西行博尔塔拉】之四|品读博乐西部文化广场张万振

  一座城市需要文化的注入,一座文化广场需要内涵丰富艺术作品的注入。

  博尔塔拉蒙古自治州首府博乐市,一座屹立在边疆山间古地的城市。

  到博乐市,一个值得去的就是西部文化广场,这里是博乐市具有厚重的民族文化底蕴的一个人文景点,位于城市中心文化路与青得里大街交叉口处。

  当地人说,这是一个集休闲、文化、办公于一体的综合性公共场所。

  让旅游者好奇的是,本来是一座广场,却既称“东归”广场,又叫“西迁”广场。如果漫步于文化广场,可以了解博乐市的发展历史和人文概况,掌握这片地域的历史变迁。

  文化是城市的根和魂,一座城市都有自己独特的文化特点,也承载着文化传承和艺术相融合的使命。

  西部文化广场位于博河之滨,那里非常宽敞,它的出名不光于它的美丽风景,还由于它的“东归”与“西迁”深远的历史内涵与现实意义。

  西迁广场上,风雨平台、音乐喷泉、浮雕、亭廊、画廊,起名源于乾隆28年(公元1763年),清政府自张家口外调察哈尔八旗官兵1000名,连家眷分春秋两批西迁伊犁地区后,派察哈尔两昂吉官兵驻防博尔塔拉的历史。

  东归广场内,花坛、花架、沙坑、戏水池、茶室,起名源于1771年被蒙古准噶尔部逼迁至南俄伏尔加河流域的蒙古吐尔扈特部落,因不堪沙俄的残暴统治,毅然历尽艰辛,回归祖国的历史。

  朋友说,博尔塔拉蒙古自治州以蒙古族为自治民族,博州的蒙古族一部分是从内地西迁的察哈尔蒙古的后裔,另一部分则是由国外东归的吐尔扈特蒙古后裔,因此博州的蒙古民族文化融会了两大部落的精华。

  西部文化广场上,《西迁》壁画长廊,《东归》塑雕,真实再现了察哈尔蒙古“西迁”的艰辛与吐尔扈特蒙古“东归”的赤诚之心,活灵活现地传递着这个城市的历史文化与特色品质,吸引了许多中外游客,也为当地城市氛围营造添上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察哈尔蒙古西迁新疆屯垦戍边

  紫红色大理石绘制成栩栩如生的浮雕主体图案,描绘出几千名察哈尔蒙古官兵携眷从河北张家口两次西迁新疆,屯垦戍边艰苦创业的历史。

  驻足西迁广场,品味《西迁》壁画,一个勇武骠悍、英勇善战的部落集团浮现在眼前。

  在古代蒙古诸部落中,察哈尔部以“利剑之锋刃,盔甲之侧西”著称,并在历史上曾经显示过“蒙古中央万户”的辉煌地位。

  清朝初期,察哈尔部被清廷编入八旗制,自后,察哈尔部征战南北屡建奇功,深得朝廷信任。

  说起了,察哈尔的前身,是成吉思汗的护卫军,当时这支一万人的军队从蒙古各个部落中择优挑选混合组成,驻扎在成吉思汗大帐周围,日夜警戒汗帐内外,还管理汗帐中的兵器、车马、文书、饮食、府库等事务。因勇猛善战和周密的护卫赢得了成吉思汗的赞颂和喜爱,赞誉为利剑之锋刃、盔甲之侧面。此后,这支护卫军逐渐发展成为一个势力强盛的部落集团,17世纪30年代,拥戴皇太极为蒙古大汗正统的继承者,归附满清政府。清政府将察哈尔部众迁徙到今河北的张家口、宣化、山西大同边外安置。

  世纪50年代末,清政府实现了对新疆的统一。为确保对西北地区的管辖与军事防御,乾隆二十七年,清政府设置“总统伊犁等处将军”作为中央政府派驻新疆的最高军政长官,其下设都统、参赞大臣、办事大臣等分驻各地,管理当地军政事务。

  为保卫新疆和开发新疆,清政府有计划实施戍边移民,从18世纪60年代开始,遣满洲、索伦、察哈尔、厄鲁特、锡伯兵丁携眷属移驻伊犁,分别组成“满营”“索伦营”“察哈尔营”“厄鲁特营”“锡伯营”供伊犁将军控驭调遣。

  此番西迁新疆戍边活动构成一幅西进的宏伟诗篇,这批西进者在保卫新疆、开发新疆实践中建立的伟业引起了历史学家和今天西进者们的极大兴趣。在这股西进洪流中,察哈尔蒙古的戍边队伍占有重要位置。

  察哈尔,《明史》称“插汉儿”,又作“插酋”,蒙古旧部落名。乾隆二十六年(1761年)和乾隆二十八年(1763年),清政府分两次共调遣2000名察哈尔蒙古兵丁迁入新疆。屯垦戍边、开发新疆,这一任务决定了这些兵丁是“携眷”以及“永久驻防”。

  仅1763年从张家口外调八旗察哈尔官兵一千八百户,分左右翼两翼共四旗。

  左翼安置在今温泉县,俗称旧昂吉,辖八个苏木:正白、正黄、正蓝、正红、镶白、镶黄、镶蓝、镶红。

  右翼安置在今博乐市.俗称新昂吉,辖八个苏木:正白、正黄、正蓝、正红、镶白、镶黄、镶蓝、镶红。

  从现实生活看,当今生活在新疆,主要分布在博尔塔拉蒙古自治州的察哈尔蒙古族,是这一特定历史事件中的察哈尔蒙古后裔。

  察哈尔蒙古在博尔塔拉驻牧后,与相邻诸民族相处是友好的,察哈尔蒙古与卫拉特蒙古的关系尤为亲近,不仅为保卫祖国、开发博尔塔拉做出了卓越的贡献,满文档案中留下了他们亲如兄弟的感人记载。

  祖辈光荣的创业史成为生活在新疆的察哈尔蒙古人长期关注的热点,直至今日仍有不少人还在深挖历史。

  随着清代统一多民族国家的巩固发展,有计划地向边疆地区移民成为清政府的一项既定国策。18世纪60年代后,除察哈尔蒙古外,还有满族、锡伯、索伦等大批兵丁西迁。这股西迁开发的滚滚洪流,可让我们更深刻认识统一多民族国家在清代得以奠定的历史必然性。

  察哈尔官兵的西迁,不仅使其自身历史产生了变化,而且对整个西北地区的政治、经济、军事都产生了深远的影响。

  土尔扈特蒙古东归新疆

  一匹奔东的古铜色大理石雕骏马与一个挥鞭策马的蒙古人,演绎了当年渥巴锡率领17万土尔扈特部蒙古人,冲破沙俄无数次围追堵截,浴血奋战,历尽千难万苦,自额济勒河(今伏尔加河),终于东归祖国西北边陲的历史。

  来到东归广场,凝望《东归》塑雕。在广场悠扬的歌声中,人们仿佛回到了200多年前的峥嵘岁月。

  吐尔扈特蒙古在16世纪时与准噶尔、和硕特、杜尔伯特并称蒙古四大部,原游牧在塔尔巴哈台,17世纪20年代末西迁至伏尔加河流域游牧。

  年,吐尔扈特大汗渥巴锡率领伏尔加河南岸部众16.9万人,踏上东归祖国的万里征程,一路与围追堵截的沙皇士兵血战,至8月,终于回到祖国,幸存者7万多人。9月,乾隆皇帝在河北承德避暑山庄接待了吐尔扈特首领渥巴锡等人。

  年,清政府将吐尔扈特分为东南西北四路,分设四盟,南路安置在今巴音布鲁克草原,以渥巴锡为盟长,这就是现在巴音郭楞蒙古自治州蒙古族的前辈。西路安置在博尔塔拉精河地区游牧,为先期抵达这里的察哈尔营接纳。察哈尔营接纳了500户吐尔扈特,并教习种田技艺。现今的博尔塔拉蒙古自治州内既有察哈尔蒙古的后裔,亦有吐尔扈特蒙古的后裔。吐尔扈特的另外东、北两路分别安置在今新疆的乌苏、奎屯和布克赛尔等地。

  “伏尔加河下游,1771年1月初正是隆冬季节。成千上万的土尔扈特妇孺老人乘上早已装备就绪的马车、骆驼和雪橇,在跃马横刀的骑士护卫下,一队队陆续出发,彻底离开了他们游牧的异乡。他们异口同声高呼:“我们的子孙永远不当奴隶,让我们回到太阳升起的地方。”

  国家清史编纂委员会副主任,中国社会科学院中国边疆研究所研究员马大正曾经描述了这样一幅场景。

  据马大正分析,土尔扈特人东归的动因可分三个层面。

  渥巴锡所率起义东归的全部队伍共有33360余户、16.8万余人,直接起因在于,17世纪30年代土尔扈特蒙古迁牧伏尔加河流域并生息繁衍一个多世纪,始终保持自己民族固有的政治体制、经济形态、语言、宗教信仰和风俗习惯,而与俄国沙皇政府力图控制和奴役他们的图谋发生尖锐冲突。

  思乡情结升华为家国情怀,是促成东归的有力动因。作为统一多民族国家,清朝在对远处异域的土尔扈特人关系处理上,正体现了其民族政策中“恩”和“抚”。

  深层原因则是土尔扈特人对祖邦故土的文化认同。康熙五十三年(1714年),由康熙帝派遣的使团到土尔扈特探望时,阿玉奇汗向使团询问故乡政治、经济等各方面情况,表示出对故乡的极大关心。他向来自故乡的亲人倾诉,蒙古“衣服帽式略与中国相同,其俄罗斯乃衣服、语言不同之国,难以相比”。

  马大正说,文化具有超时空的稳定性和极强的凝聚力。文化认同始终是维系社会秩序的“黏合剂”,政治认同、国家认同的基础是培育社会成员国家统一意识的深层基础。国家统一固然取决于强大的政治、经济、军事实力,但文化认同却是物质力量无法替代的“软实力”,是一种更为基础性、稳定性、深层次的战略要素。

  起义队伍的悲壮义举显示出土尔扈特人一去不返、回归祖国的决心。土尔扈特蒙古与祖国一个半世纪的交往联系,乃是中国各民族之间长期形成的巨大凝聚力和向心力的体现,而土尔扈特重返祖国正是这一结果。

  我从《西迁》壁画长廊,走过《东归》塑雕,来到广场水渠边的“西迁喷泉池”与“东归戏水池”。朋友说,这里象征赛里木湖的“西迁喷泉池”与象征艾比湖的“东归戏水池”的一条渠道,寓意着养育了数十万博尔塔拉各族人民的博尔塔拉河。河岸两侧的树木草坪,寓意着博尔塔拉河浇灌的万亩良田。

  凝望着西部文化广场那座硕大的市民休闲娱乐的蒙古包,心中充满无限感叹:西迁东归,无疑是中华民族强大凝聚力和向心力的彰显。

  此刻,仿佛听到一个声音:“我们伟大的精神是各民族共同培育的。在历史长河中,农耕文明的勤劳质朴、崇礼亲仁,草原文明的热烈奔放、勇猛刚健,海洋文明的海纳百川、敢拼会赢,源源不断注入中华民族的特质和禀赋,共同熔铸了以爱国主义为核心的伟大民族精神。昭君出塞、文成公主进藏、凉州会盟、瓦氏夫人抗倭、土尔扈特万里东归、锡伯族万里戍边等就是这样的历史佳话。”

  仿佛看到一个场景:在故宫博物院珍藏着一柄特殊的蒙古族腰刀,刀鞘上缀着一块白色皮条,用汉、满、蒙古三种文字写着“渥巴锡进”。这柄珍贵的腰刀见证了蒙古族土尔扈特部心向祖国、万里东归的壮举。

  在绿树和草地的护卫下,西部文化广场草原的古朴与现代的精致融合在了一起。既有西迁、东归历史的厚重,又有彩灯、喷泉等轻快的现代化气息;既有双湖一河如画般的风景,又有草原、牛羊、毡房浓郁的民族特色,丰富的文化内涵涵盖了博尔塔拉的人文、地理,使西部文化广场名实相符,“青色的草原”文化内涵与风景壮美令人流连忘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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